冰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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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各种小游戏

在一切结束前

*不到4k字,似乎已经有很多老师写过这种了,感觉写的很不好,已摆烂,仅纪念我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关于他们的一点小对话。    


       战斗在持续进行着,从上到下席卷了整栋大厦,没有任何间隙。从大厅、走廊、再到楼梯和地下室,国会大厦的每个角落都在发生战斗,一个房间再到另一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变成了堡垒。基尔伯特什么都没有听见,但是他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熟悉的高个子斯拉夫青年。伊万盯着基尔伯特的脸,缓缓地蹲了下来,很好,现在他们离得更近了,伊万动作这么慢可能是因为他也受伤了,但是隔着沾血的军绿色大衣他判断不了对方的伤势,但是起码他还能动,而不是被几个小时的手榴弹轰炸和机枪扫射成血窟窿,虽然他觉得如果真的那样,这个从小到大各种意义上的怪物也会继续往前走,直到到达他的目的地为止。基尔伯特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到几百年间某些连他都要觉得闹鬼的场面,不过他残留的理智已经努力让他在几秒钟内回神了,他稍微转动了一下眼珠,不错,自己还没瞎,接着发现对方周围既没有苏联军官跟着,也没有医护兵的影子,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你在想什么,没人跟着。”伊万声音里的疲惫重到快把他压垮,虽然他还“好端端”地蹲在旁边,好吧,现在他换了个姿势,半个身体都靠在旁边由瓦砾堆积的废墟上,他的脸色很不好,即使他脸上现在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在机械地吐出一个个词语。他在想什么?基尔伯特想着,也许是因为浓烟已经淹没了这栋阴郁的建筑物的每一个角落,什么都看不见,死亡、爆炸物、火药的强烈刺激性气味无时不刻渗透到那些仍然活着的人的肺里,对方紫水晶一样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阴霾,或者说伊万现在很生气,愤怒和憎恨他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一个人离开了穹顶,艰难地点着蜡烛穿过堆满尸体的地下室找到了他,准备亲自折磨他再把他带到哪里?

 

        基尔伯特很想叹口气,但是很可惜的是他现在做不到,因为那个被手榴弹轰炸和机枪扫射的是他,他还活着只是由于他那作为…地区意识体的特殊的身份。说真的,他很怀疑他被伊万发现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是对方给了他两巴掌把他扇醒或者是拿着他的水管(他是真的很喜欢挥舞那玩意)还是枪对着他的伤口来了两下让他清醒过来,于是他们开始大眼瞪小眼地开始无意义的对视和对话,基本是伊万在说基尔伯特在听,基尔伯特想回应也很难做到,他相信他如果开口,可能吐血会比吐字来得更快,虽然伊万也没说几句就是了,基尔伯特知道他们都很累了。

 

         索性一切都结束了,虽说这次和伊万的“会面”非常的唐突,基尔伯特能预料到伊万会亲自来参与这场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最后的战役,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知道他也在这,并且亲自把他从地下室翻出来。自从他因为几次顶撞那个新上司被关到禁闭室,即使有几次他根本没在公开场合挖苦嘲讽他说他坏话,再到被丢到形势最严峻的东线战场美其名曰发挥他的作用,基尔伯特知道上面要他干什么,什么都不说,乖乖当一个兵器就够了,他也如他们所愿,倒也不是说他就认同了他们,只是他放弃了。在禁闭室里,可能是无事可做,他开始想他和他的兄弟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以前很少想这种问题,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频繁地想过,而且一旦开始想这种事他就停不下来。为了转换点思路,他开始想他的那些老朋友们,相信他们现在过得都挺艰难的——自从他和他的兄弟用炮火对准他们以后,不管是坐在办公室还是在战地里穿梭,一切都将愈发艰难。当然,最后他也想到了伊万,他们这几年里再也没有联系过,他说不准他对伊万到底抱有怎样的情感,自从他…呃…他兄弟的上司上台以后,自己是否困惑与愧疚过,虽然以前他与伊万之间也经常开战,但是某种直觉告诉他这次不一样,不过伟大的普鲁士从不后悔。所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人类的进步让争夺与战争更为残酷,那个只用冷兵器能打赢战争的时代再也不会有了,见鬼吧,基尔伯特在黑暗里咒骂道,好像他自己已经置身事外,虽然这永远都不可能。

 

        在俄罗斯的国土上,寒风中基尔伯特只是麻木地指挥那些士兵,教他们如何进攻如何防守,再看着他们是怎么战斗怎么牺牲的。他走在被常年冰冻的大地上,看到那些火光与鲜血,他知道他已无法置身事外,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一次也没有在战场上遇到过伊万,基尔伯特想松一口气,但是他一点也没觉得轻松。不管怎么样,他和阿西都是兄弟,他已经做好准备承担他所做过的一切,就像这场战役一样,即使基尔伯特还是会为被派到这的党卫军九成都是外籍征召兵而怒火中烧,与意识形态无关,所有在国会大厦里的他们已不为自己的国家而战,一切都是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因为对苏联人来说,罪孽深重的党卫军没有投降的选项,他们也不希望得到俄国人的怜悯,只想坚持到最后,与那些受伤或垂死的战友并肩作战,向每一个挺身而出的苏联士兵开火。

 

        “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胜利是我们的。”伊万终于再次开口了,他轻轻地说道,“我能听到很多人都在欢呼,很多人都在哭泣,但是他们心里都在想这这句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当我们重新取得战事主动权,上面开始降低民族主义口号,宣布战争的最终目的是消灭法西斯主义,而不是民族主义式的‘向德国人民复仇’…”他的尾音消散在充满硝烟味的尘埃里,接着他又凑近了一些,基尔伯特毫不怀疑他想掐住自己的脖子,伊万又笑了一下,他的表情终于不再僵硬了,回到了基尔伯特所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上,“…我知道,我知道…但即便如此,我们的士兵依然由于家乡被蹂躏的愤怒想向你们的人民复仇…我可全部都能听见呢…”他伸出手触碰到基尔伯特的颈动脉,他能感受到微弱的跳动,即使基尔伯特真的看上去快死了,客观来说他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发生,但伊万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莫名的恐惧。虽然他们已经四年没有联系了,局势也在千变万化,但是他能想到基尔伯特和他那个宝贝弟弟的上司,那个疯子真的就会把基尔伯特留在这里,他一边觉得愉悦得想笑出声,为基尔伯特遭受的那些痛苦,这是他应得的,一边疯长的恐慌吞没了他,伊万在这里找到了基尔伯特,这说明了什么?为什么他弟弟不在这?伊万心中的愤怒爆发了,不仅是为基尔伯特在战争中所做的,也是为这个由基尔伯特自己导致的悲惨下场,他为什么老是不长记性?几百年前就警告过他…伊万终于如同对方料想的一样狠狠地掐住基尔伯特的脖子,换来了几声苍白破碎的咳嗽声。伊万知道,现在对方确实是死不了的,但是当伊万盯着他瑰丽的红眼睛看的时候,那些张狂全部都不见了,伊万只看到了一片混杂着干涸的血的废墟,这个认知让他在愤怒的火焰中燃烧的心迅速地结上一层冰,于是他松开了手,他们之间再次陷入缄默。

 

        伊万想着这几百年间他们的打闹和争斗,不管基尔伯特是否站在胜利的那一方,伊万都从未见过这种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即使在十八世纪,他们都处于争夺土地与权力的漩涡中,整个欧罗巴都可以说是一团糟,互相欺骗或者胁迫,利用完再出尔反尔撕毁条约再常见不过了,所有人已经认识到几乎每个人都无法逃离这样的选择和命运,只是伊万每一次,每一次他都会产生情绪,有一次他终于没有忍住把基尔伯特暴揍一顿,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是君主的决定,于是对方也奋起回击,他们互相扭打在一起,就像他们结盟的时候一样因为一点小事意见不同而争吵,但是他们从未停止过交谈。伊万觉得他与基尔伯特这样相互帮助又相互背叛的日子应该会继续下去,他也想让它们继续下去,他甚至觉得他们两个都是某种意义上的怪胎,他们也是是永远的朋友和敌人,但是现在看来,基尔伯特似乎不想继续了。

 

        伊万不知道他能说些什么,从他们第一次不太美好的相遇开始,基尔伯特就像一柄剑一样锋利,像一柄剑一样随着他们的统治者的想法而四处征战,用尽全力征服他们到达的、甚至是盯上的每一块土地,等到他有能力做一位执剑人的时候,他却依然为了人民和土地而战,他像爱所有普鲁士的人民一样爱着他的弟弟,仅仅只是因为那是他的人民想要的,他为他的金发碧眼的兄弟,也是他新的王——德意志帝国,扫平了一切障碍,背叛了所有他能背叛的人。人们提起德意志就会想到普鲁士,但是他永远也不能代表他弟弟坐在那个位置上,他仿佛不效忠一些什么、不为了某些伟大的理想奉献他自己就无法活下去一样,只要有什么在指引他,他的笑容就会永远锋利,眼睛里的光芒就像太阳一样耀眼,而现在基尔伯特就像失去了所有一样躺在那,可能在他那位敬爱的大帝去世以后,他们偶然谈到他,伊万会在基尔伯特的脸上短暂地见过那样暗淡的神色。

 

       “我是否应该恭喜你,基尔,你亲爱的弟弟终于学会了你之前一直教不会他的东西。”让伊万不说一句讽刺他们兄弟俩的话似乎比让他忍住不暴力对待基尔伯特更加艰难,躺着的人听到这一句后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光亮,看吧,不管路德维希对他哥哥到底是什么态度,也只有他能让基尔伯特有那么一点反应了,那点被伊万压下去的愤怒又窜了出来,实际上,他心中的绝望也越来越多了,虽然他会把基尔伯特带回去,他和他兄弟的处理方案还没有决定,也无法预料所有参与这场战争的他们的上司们会将他们带向怎样的未来,但是在伊万眼里,基尔伯特似乎在对他挥手告别,甚至没有看向他,也没有说再见,基尔伯特说他要去琥珀宫了,明明是他送出的礼物,在长达几百年后却被他自己毁了,所以他要去寻找它们,但是就算他找到所有丢失的琥珀他也不会再回来了。伊万需要给基尔伯特一些什么东西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给他土地、给他人民、给他军队、给他能让他继续效忠的新的王、甚至给他新的名字…有了这些,普鲁士会回到它如同欧罗巴上空划过的最耀眼的流星一样辉煌的时代吗?伊万只是思考了那么几分钟,便又露出了那副仿佛马上就要有人因此遭殃的笑容,他敢肯定基尔伯特会恨他的,即使基尔伯特得以继续活下去,但是没关系,因为他相信基尔伯特一如既往地讨厌他这个北方的大家伙,再多一点恨伊万也不介意,只要他能活下来,就算是为了他的弟弟,他也最好是蚕食着这点恨意再次强大起来。伊万耸了一下肩,随即把又昏迷过去的基尔伯特抱起来,一步步走向他们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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